她坐在他对面,背靠着小艇的板壁,月光从开着窗板的一个窗口照了进来。她穿一件黑色袍子,下边的褶幅摊开像一个折扇面,使她显得更瘦,更高。她仰着头,合着双手,两眼朝天。有时,她整个人都给柳树的阴影遮住了,然后,突然一下,她又在月光中冒了出来,如梦似幻。
莱昂坐在地上,一伸手在她身边捡到了一条深红色的丝带。
船夫仔细看了一眼才说:
“啊!这好像是前一天坐船的那一伙人的。他们真是热闹,有男有女,带了蛋糕、香槟酒,还有短号,真是无奇不有!特别是一个高高大大、漂漂亮亮的先生,留了小胡子,最逗人乐!他们总对他说:‘来吧,讲点什么吧……阿多夫……多多夫……’我想是这个名字。”
她发抖了。
“你不舒服?”莱昂坐到她身边来说。
“哦!没什么。恐怕是夜晚太凉了。”
“……看来,他不愁没有女人喜欢他。”老船夫又轻轻地说了一句,想讨好外地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