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捷潘·阿尔卡季奇跟着他出来,看见他在楼梯上,于是就招呼他,问他在学校里课余时间怎么度过的,谢廖沙不在父亲面前,倒和他谈了起来。
“我们现在玩铁路的游戏,”他回答说,“你看,像这样:两个人坐在一条长凳上,他们是乘客。还有一个人站在这条凳子上。别的人都来拉,可以用手,也可以用皮带,然后我们可以穿过一个个房间。房门事先都打开了。不过做乘务员非常不容易!”
“就是站着的那个人吗?”斯捷潘·阿尔卡季奇笑着问。
“是的。这得有胆量,而且得灵活,特别是在他们猛然停下来,或者有人摔倒的时候。”
“是的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斯捷潘·阿尔卡季奇说,忧郁地凝视着那双和他母亲眼睛那么相像的灵活眼睛——已经不是婴儿的眼睛,完全不是天真的了。虽然他答应过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不提安娜,但是他忍不住又提起她来。
“你记得母亲吗?”他突然问。
“不,我不记得!”谢廖沙连忙回答,他的脸涨得通红,垂下头来。他的舅舅从他口中再也问不出别的话来了。
过了半点钟,那个斯拉夫人的家庭教师发现他的学生站在楼梯上,他好久也弄不清楚他是在发脾气呢还是在哭泣。